【forthbeam】《救赎》（四）
“三百万？你小子穷疯了吧！”在Forth狮子大开口之后，D总身旁的一个黑西装按捺不住叫出声来。
“给他。”D总不疾不徐剪着一支雪茄。
“D总……”黑西装不死心地试图劝阻。
鹰一般阴鸷的眼中寒光乍现，男人放下手里的雪茄冷冷开口：“给他。”
“爽快！”Forth拍手笑道，“不愧是D总。”
黑西装无奈地看了D总一眼，又转头对Forth做了一个极富威胁性的动作。
Forth无所谓地耸耸肩：“对了，这次不麻烦您提现了，打到我卡里就成。”
说罢潇洒地转身离开。
“妈的，居然还有枪。”Forth呲牙咧嘴地把手枪别回腰间，手臂上被子弹斜斜划出一道不浅的伤口，此时正汩汩向外涌着鲜血。
唯恐血留在这里，Forth飞快地扯开衣服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，一边暗自庆幸不用自己取子弹，上次那个惨痛的经历……就别提了，就算只是想想都能回味起那种刻骨铭心的痛，比起关公刮骨疗伤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地上的人横卧在血泊中，胸前的伤口还在向外冒着血泡，失去光彩的眼球仿佛蒙尘的玻璃珠，各种情绪交织混杂在其中，难以言明这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“下辈子投胎做个普通人吧。”鬼使神差地，Forth蹲在那人面前道。
那人竟然还没有死绝，一只手死死抓住Forth的脚腕，眼神无比阴毒：“我诅咒你……我诅咒你像我一样！”话语中还夹杂着破风箱一般呼哧呼哧的声响。
Forth大惊，奈何那人的手仿佛铁钳一般，也不知道濒死的人哪来的这么大力气，实在花了一番功夫才挣脱开，掀开裤脚，皮肤上还留着五道青紫的指痕。
那人终于没了任何气息，Forth心底生寒，环顾四周喃喃道：“要怪就怪那个想杀你的人吧，我只是拿钱办事。”
伤口依然疼的厉害，Forth趔趄着回到车上，掏出手机，食指在裤子上擦了擦才成功解开锁，三百万已经到账。
Beam突然打来一个电话，Forth赶紧接听，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，只有一阵嘈杂。Forth把耳朵凑近听筒：“Beam？”“救我……”信号断断续续，Beam的声音似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。
“你在哪？”Forth慌了神，又怕被Beam以外的人听到，极力压着的声音颤抖得厉害。
“……XX宾馆……”勉强能听到几个字，不过足够了。Forth来不及多想，从后座拿一件黑衣披在身上以免看到的人报警，之后直接驱车赶往Beam说的那个地方。
“您好，请问有没有一个染着黄头发的人来订房间？”
“不好意思先生，我无权透露。”
Forth深吸一口气，大量失血让他一阵晕眩，脸色也苍白得厉害，双目却赤红地充着血，打眼一看宛若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，只是嘴里没有獠牙。
Forth意识到可以利用此刻造型的优势，眼睛由下往上挑着盯着服务生恐吓道：“听着，我没时间可以浪费。”
前台服务生看起来吓得不轻，赶紧翻出登记簿：“在……301。”
得到房间号的Forth立刻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。
“开门！”Forth将门砸得咣咣作响。
里面的人大抵是心虚，只将门开了一道缝，鬼鬼祟祟地露出一只眼睛。
Forth抓住时机一脚踹开门定睛一看，Beam果然在这里，只不过被五花大绑着，衣衫凌乱，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撕扯，浓妆早被眼泪冲花，整张小脸看上去脏兮兮的。
不止黄毛儿，他那些兄弟也一个不少，一见这位来者不善都没敢轻举妄动。
“你是谁？”黄毛儿警惕地撸起了袖子。
Forth懒得回答，掏出卡递给黄毛儿：“他欠你的三百万我替他还了，以后别让他看到你。”
黄毛儿半信半疑地接过来，眼睛滴溜溜一转：“加上今年的利息三百万可打不住，最起码……再添十万！”
Forth怒极反笑，迅速掏出枪抵在黄毛儿脑袋上：“够不够？”
额头清晰地感受到枪口的余温，黄毛儿吓得魂飞魄散，双腿间感受到一阵暖流，忙不迭回答：“够了够了。”
“赶紧滚。”
黄毛儿如蒙大赦，不用提醒也一刻都不想在这位活阎王面前待着，十分惜命地拖着两条发软的腿夺门而出。
Forth一言不发地解开Beam身上的绳子，疲倦地对着满脸震惊的少年绽开一个笑：“没事了。”
血顺着袖口滴落到少年洁白的衣服上，Beam轻轻掀开Forth的衣服，纤维和皮肉粘连在一起，分开时疼得男人直抽冷气。
“等一下。”Beam急匆匆下楼到药店买了酒精和医用纱布等应急药品，给Forth做着简单的处理。
少年的头凑得很近，温热的鼻息软软地扑在男人赤·裸着的胸前，自认万年脸皮厚如城墙的Forth竟然有些不好意思，仗着皮肤黑，Beam觉察不出来。
“疼吧。”Beam眉头微微皱着，手指抚上刚包扎好的伤口，殷红的血还在向外渗着，染红了纱布。
“嘿嘿，习惯了。”Forth无所适从地挠挠头。
少年神色一动，紧盯着男人的双眼：“Forth，你到底是做什么的。”
Forth自知躲不过了：“我是专门帮人消除绊脚石的人，也就是……杀手。你害怕吗？”说完有些紧张地观察着少年的面部表情。
Beam摇了摇头：“不怕，我觉得你比很多人都要善良。”
这恐怕是Forth从小到大听到的第一句对他本人的赞美，反倒手足无措起来，绕开了这个话题：“以后，你想干点什么？”
也许是压在身上的巨石骤然卸下，小花猫一样的脸上也带了笑，和以往不同，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，蜜糖一样甜美，没有丁点苦涩：“好好上学，去餐厅端端盘子什么的，够养活自己，也能一点点还你钱。”
“你笑起来真好看。”Forth定定地看着少年。
思绪飘飘悠悠回到第一次见到Forth的时候，自己好像还……Beam满面羞红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Forth抬手在Beam眼前晃了晃。
“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我在被人追债，第二次我喝酒喝到吐，第三次……我突然发现好像每一次你看到的都是我最差劲的样子……”Beam颓然，“我有点害怕。”
“怕什么？”
“怕我会爱上你。”
“人生苦短，何妨一试？”
#开学第二天，依然勤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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